英烈故事
 
记桂溪街道罗君明烈士
点击次数:453次    发布时间:2020-3-25

碧血丹心映桂溪


——记桂溪街道罗君明烈士

 

19502月中旬,垫江县发生了以特务为核心,反动地主为首领,土匪为羽翼,兵痞流氓为狼犬,封建会道门头子为爪牙,五位一体组成的反动大杂烩的反革命“刀匪暴乱”(当时叫做“刀儿匠暴乱”)。在这次暴乱中,垫江有64位同志为建立和捍卫新生的人民政权,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。罗炯明同志就是其中壮烈牺牲的青年干部之一。

罗炯明, 1930816日出生,排行第四,原名罗灿修。穷人家的孩子,从小就勤快,抹桌扫地,跑堂端面,洗碗洗筷,什么都干。长大一点,他就挑水推磨,帮母亲干杂活。三哥罗灿培,得亲友资助,在省立大竹师范学校简三班毕业。三哥最疼四弟,一心想培养四弟成才。三哥罗灿培送他入学读书,替他改名为炯明。意思是:旧社会太黑暗,罗家太贫寒,指望四弟日后成才,能带来光明。罗灿培省吃俭用,从牙缝里省下钱来供四弟求学,直到四弟中学毕业。

罗炯明受三哥的影响,从小立志要做正直的人,为社会为人民谋幸福。1947年,罗炯明考入垫江安定中学,在进步教师刘厚猷等老师的教育下,成绩优异,特别是英文成绩出类拔萃。18岁,他就翻译过一些英文小诗和短篇小说,还收集和抄写过一本英文诗集,深受刘厚猷老师器重,是垫江同代人中最有才华的青年之一。

罗炯明长得结结实实,圆圆的脸,嘴巴总是微微向上翘,有一种天塌下来也不睬的乐观精神。母亲李恩惠是虔诚的基督教徒,每次做礼拜,都把他带去。炯明小时候也崇拜上帝。后来,他看到教会里也是人吃人,人压迫人。同是上帝的教民,洋人压迫中国人,富人压迫穷人。特别是福音堂的工人老黄,在教会干了几十年的活,最后在贫病交迫中悲惨死去。上帝并没有保佑他,这使罗炯明更加看清了洋教会的伪善。他抛弃了上帝,成了无神论者,走上了信仰马列主义的革命道路。

炯明还喜欢阅读一些进步文学作品和政治书籍,如《狂人日记》、《家》、《狱中》、《萍踪寄语》、《中国四大家族》和高尔基的《母亲》等。几个青年人,常在同学李宁候家的楼下聚会,谈论时事,臧否人物。谈到宗教的虚伪性,他言词锋利:“宗教,是麻醉人鸦片!”“什么上帝?恶人富人老得福,好人穷人总吃苦!”“啥子仁慈、博爱?全都是骗人的鬼话!蒋介石就是基督教徒,可是他杀起共产党来,宁可错杀一千,也不放过一人!”

1948年清明节后,罗炯明谈到一件不平事:有个安徽人胡大中,大学生,是抗战时逃到四川来的,在垫江田赋粮食管理处当科长。一天开处务会,胡大中义正辞严揭露了收粮食“大斗进、小斗出”坑害农民的现象。一个月后,胡大中竟被处长借故“裁减”而失业了。罗炯明说到这里,脸红筋胀,非常气愤。罗炯明把李宁候等几个青年带到南门外,在财神庙庙廊下见到了胡大中。此时的胡大中黄皮寡瘦,满脸胡茬,病卧在一张破席上。罗炯明家开小面馆,经济十分拮据,却首先掏出了一些钱,其他人也纷纷解囊相助。罗炯明用这些钱给胡大中买了药,余钱买了二十斤盐巴。然后,他又从自家拿了个竹簸箕,一个竹背篼,送给胡大中做盐巴小生意暂时维持生活。那位失业的大学生,就在南街摆了一个簸箕摊子卖零盐。一个星期日,罗炯明到庙里去看他,和尚说他卖盐巴不会耍称杆,蚀了本,贫穷交迫,升了天!炯明在自己困难时,还同情和帮助别人,这件事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
垫江解放前夕,刘厚猷说:“垫江快要解放了,大家准备一下,迎接解放军进城,以后还有许多工作,等待你们去做。”炯明高兴得跳起来!在迎接解放军的工作中,他是最活跃最积极的一个。127日,罗炯明、李宁候、郑克纯和几个青年同地下党同志们,迎接了身穿草绿色棉军装、佩挂冲锋枪的解放军。

经胡启恒、刘厚猷介绍,罗炯明参加了接收旧政府的档案和财粮工作,协助收缴枪支,有时批发遣散过路散兵的口粮。

1949年,反动地主和奸商捣乱,粮食紧张。人民政府成立后,王平县长宣布:征粮是目前压倒一切的中心工作。全体干部,除少数留守办公室外,一律参加工作队下乡征粮。罗炯明、李鼎熙、郑克纯等,被分配到高安区。当天,他们就打起被盖卷向高安出发。炯明一边走,一边讲笑话,逗得大家哈哈大笑。踏上高安大桥,他还扭起了秧歌舞!李宁候说:“炯明的字典里,没有忧愁二字!”李鼎熙叫他“罗哈哈”。不知为什么,郑克纯给他取了个滑稽的绰号“快乐的马尔克”。他憨厚地笑笑,一点儿也不在意。

到了区公所碉楼上,这些十八、九岁的年轻人,被指定在碉楼对面的一间大楼房里住宿。他们推谷草,铺席子,抬木料,压床边,都是罗炯明和郑克纯打主力。木床很快铺好了,同志们挤睡在一起,关系十分融洽。第二天就开始征粮,罗炯明、李鼎熙等人一组。他们在高安街头一个砖墙大庙里收谷子,炯明收柴草代金。农民随到随收,中午不休息。每天都要干10小时以上,收工后回区公所吃饭。当时是供给制,生活清淡,吃的很简单,8个人站一桌,顿顿都只有半盆菜,菜不够吃,就泡盐米汤,可是没有一个人叫苦。晚饭后,炯明爱到大桥这头散步,跟老乡们摆龙门阵,教年轻人唱《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》、《解放区呀好地方》、还有《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》、《东方红》等歌曲。炯明的嗓子并不好,可他总是用饱满的热情歌唱。他就像一块磁铁,走到哪里就会吸引许多人围到身边;又像一团火,暖洋洋的,给人以温暖。不仅年轻人,连老年人也喜欢接近他。

“工作同志,”老乡问他,“你每月拿好多钱?”罗炯明把拇指和食指分开,回答:“8千块。” (当时的人民币8千元,只等于现在的8角钱)“呀,那么少,还不够剃头买草鞋!不如……”“我们为人民服务,不是来捞钱的。等以后土地改革了,我们大家的生活都会好起来。”炯明解释说。谈到土地改革,将来要分地主的田地,农民都兴高采烈,七嘴八舌。炯明又趁机宣传现在为什么要紧急征粮的原因。由于高安乡的宣传工作做得比较好,所以后来这个乡不但没出大乱子,而且还有农民来报信和掩护负责征粮工作的同志。

不久,到高安大庙交粮的农民越来越少,各地的谣言却逐渐增多,胡说什么“粮食收起来都要运到苏联去”、“共产党征粮整农民”。罗炯明从老乡口里听到这些谣言后,立即向刘区长报告。刘区长说:“这些都是反动地主造谣。你们是本地人,说话好懂,要多做宣传工作,向群众解释清楚征粮政策。”当时人民政府的政策是“大户加征,贫穷减免”。但由于刚解放,许多农民不了解党的政策。特务和反动地主暗中勾结,搞阴谋,造谣言。有些大地主把“大户加征”的粮食任务,强行分派到佃户身上,硬要佃农多交粮,借以诬蔑共产党整农民,造谣惑众说粮食运到苏联,企图让无知的农民仇视共产党。

“刀儿教”是老早就在垫江高安、高峰、界尺、五洞和涪陵鹤游坪一带流行的封建迷信教会。首领都是利用神鬼迷信诈骗钱财的恶棍。这一代“教师爷”名叫刘必祥,他的教徒大都是愚昧无知的农民。解放后,国民党潜伏特务和大地主沈英儒勾结,收买刘必祥把刀儿教作为反革命工具。腊月中旬,“刀儿教”暗地活动猖獗,我们被蒙在鼓里。教门中一位有觉悟的雇农,冒着生命危险,向罗炯明透露消息:“‘刀儿教’的头头们请了铁匠,在乡下偷偷打大刀,恐怕要出事”。那天,罗炯明跑到区政府向工作队段队长(山东招远县人,副区长)作了汇报。段队长笑问:“刀儿教有多大本领?”炯明说:“他们自吹打不进,杀不穿。”“笑话,那是骗人的!哪有打不进,杀不穿的人?”段队长还壮胆道,“八百万蒋匪军都打垮了,还怕他几个毛毛贼!粮,一定要征起来……”

炯明在政治上非常成熟,没有小知识分子的优越感。山东来的同志大都是工农出身,文化水平低,写东西还得找别人代笔。本地的小知识分子一方面饮佩他们的革命精神,另一方面却轻视他们没文化。炯明同志却不这样,晚上睡在大铺上,就将一些山东同志的经历讲给我们听:谁是矿工出身,谁吹过唢呐,谁原来是劳动模范,谁是村干部,谁是民兵英雄,谁立过什么功……每个人都有一段不平凡的革命经历。别看这些山东同志文化水平低一点,但他们的革命知识比我们丰富,有许多优良品德值得我们学习。

快到春节,谣言越来越多。地主把粮食分散隐藏起来,抗拒征粮。刘区长把大家分散到各乡、保去,一面宣传,一面组织贫农积极分子督促大户交粮。分配任务时,罗炯明被分配在离区公所较近的高安乡的一个征粮点工作。那时候,党指向哪里,大家就奔向哪里,越是艰苦的地方,越要争着去。背包都打好了,罗炯明却拉着我的背包,不让我走,硬要跟我交换征粮地点。他向刘区长报告,说我有病,还在咳,不能走远路,留在近处好些。刘区长同意了他的意见,把他安排到较远的地方。

临行之前,刘区长给大家发了武器,炯明领到一支中正步枪。刘区长说:“城市工人急需粮食,解放军急需粮食。大家下去要雷厉风行,坚决把粮食赶快征收起来……要提高革命警惕,防止反革命破坏征粮。发武器给你们是防身自卫,注意安全,不要走火……”

1950213日,寒风刺骨。一个身穿烂棉袄的农民跑到征粮点说:“工作同志,刀儿匠杀过来了!你快跑!”当时的工作人员半信半疑,走出院子,看见对面山梁上有群人提着明晃晃的刀正在飞跑。于是,大家急忙拔出手枪,赶紧突围。

敌人趁我们力量分散,采取了分别包围,突然袭击的办法。那两天我们牺牲了60多位同志,罗炯明就是其中之一。他身强力壮,又会武术。匪徒袭击时,他一脚踢飞了匪徒手中的“二五刀”。罗炯明一边打土匪,一边高喊:“老乡们,你们不要上反革命分子的当,人民政府的征粮政策是大户加征,贫穷减免。八百万蒋匪军都打垮了,我们还怕几个毛毛贼吗……”反革命分子疯狂叫喊:“莫听他的,杀死他!杀死他!” 罗炯明沉着应战,打死了三个匪徒。子弹打光了,敌人又围了上来。他夺过刀来砍伤了一个敌人,但终因寡不敌众,手臂挨了一刀,腰伤一处,被敌人捉住。凶狠的匪徒把他吊在大树上,妄图威逼他投降。罗炯明宁死不屈,大义凛然,高呼“人民政府万岁!”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!

东山低头,西山默哀!桂溪在抽泣,高滩在痛哭!一个20岁的多才多艺的革命青年被反动派杀害了!

当烈士的遗体运回垫江城时,满街群众莫不失声痛哭。罗妈妈哭得死去活来,刘厚猷老师泪如雨下,同志们向烈士宣誓定要平定反革命暴乱,严惩罪魁祸首,为死难烈士们报仇!正月初,大竹军分区派来了解放军九六团,李万春政委领导我们“征粮剿匪宣传工作队”进军黄沙岩,激战大步桥,夜袭卧龙河,转战木头滩,活捉匪首沈英儒,收复界尺、龙杠,直捣鹤游坪反革命司令部巢穴。短短几十天,争取了数以千计受蒙的“刀儿教”教徒悔过自新。在党的领导下,垫江顺利地进行了减租、退押、清匪、反霸斗争和土地改革。从此,人民安居乐业,积极建设新垫江。

罗炯明等64位战友们的鲜血没有白流。他们的血象丹柯那燃烧的心一样,永远照耀着桂溪,照亮着垫江人民前进的道路,激励着新的一代为建设美好的社会主义而献身!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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